完美文学 > 刁妃难驯:世子别心急 > 第一百零四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第一百零四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完美文学 www.wm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是以,当夜趁着乌云遮月之时便换了一袭夜行衣,偷偷摸摸的往卫静姝的闺房摸去。

    当真丁点世子爷的风骨都荡然无存了。

    璟国公的府邸又大又深,幸得三房的院子偏,人手也少,反倒便宜了李君澈,未惊动一草一木便寻到卫静姝的闺房。

    卫静姝这些时日的睡眠并不好,屋里头的灯早就熄了,偏生还她睁着眼儿躺在月洞雕花架子床上翻来覆去的煎鱼。

    李君澈推窗时发出丁点动静,卫静姝立时便有察觉,一个骨碌坐起声来,压着声儿怒斥一句:“何人在外头鬼鬼祟祟?”

    那动静一顿再无响声。

    卫静姝还当哪个不长眼的下人鬼鬼祟祟,裹了鞋便往窗边去一探究竟。

    外头无月色,也照不出窗柩外的人影,卫静姝伸手推窗,还未瞧清甚个状况,一团黑影便往屋里头一钻,吓得她惊叫声起,连连后退。

    窗柩“啪”的一声又关上,卫静姝鞋尖踩着鞋跟,失了平衡,眼瞧就要摔下去,却又落入一个怀抱中。

    李君澈揽住她的腰身,将人贴身箍紧,轻笑一回:“胆儿倒是大,万一外头是歹人,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卫静姝一听这声儿便晓得是哪个,顿时满腔怒气同委屈都升了上来,伸手推他一把:“李君澈,你这是在说自个吗?”

    李君澈到底是男子,手上的力道又大,卫静姝未推动半毫。

    黑暗中,瞧不清神色,卫静姝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外头又传来揽月的声儿。

    “姑娘,可出了甚个事儿?”

    卫静姝素来不喜有人在屋里头守夜,小丫鬟值夜也都睡在隔壁的耳房,揽月方才听见动静,连衣裳都只是随意一裹便出了来。

    “没事,就是打烂了茶盏,你去睡吧。”

    卫静姝到底是姑娘家,屋里头进了男子,也没脸说出来,只得忍着怒气敷衍过去。

    揽月不放心,又道:“那奴婢进来收拾一下。”

    吓得卫静姝心里一紧,忙道:“不用不用……”

    话还未说完,又叫李君澈这不要脸的咬了耳尖,痛得一叫。

    揽月本就奉了命护着卫静姝,听见不对劲,越发不敢宽心,推了外间的门便进屋来:“还是让奴婢进来收拾一下……”

    急得卫静姝都要哭了,抬脚狠狠踩在李君澈脚上,怒骂一句:“王八蛋。”

    虽是黑灯瞎火的瞧不清神情,可李君澈也晓得她此番必然气得不轻,低声一笑,哄道:“好啦。”

    又轻咳一声,吩咐道:“出去罢,没你的事儿……”

    揽月闻声,脚步果然一顿,甚个都未说,便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好似方才一幕压根不曾有。

    明明解了卫静姝的窘迫,可她却更是生气,咬着唇气得眼儿发红:“李君澈,你,你……”

    这些日子,甚个骂人的话都叫她说了一回,此时此刻倒一时间词穷起来,又思及这几日的委屈,到底将余下的话都吞了回去,张口便咬在李君澈的肩头上。

    夏日衣裳单薄,李君澈深深受了这一口,疼得闷哼一声也不恼。

    反笑道:“你是在生气?”

    不待卫静姝回答,又道:“是生气爷抬了个美娇娘回府,还是生气爷这几日没得功夫理会你?”

    “还是两样都有。”

    卫静姝一听,顿时涨得面色发红,牙尖更是用上几分力,即便口齿间染了血腥味也未立时放开。

    李君澈晓得她气得狠了,便也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身子放松来,也不再为难自个的牙齿了,这才道:“多大点事儿,把自个气成这样。”

    卫静姝气得抹一把眼泪,感情她这几日难受得要死,在他眼里还就是了这丁点小事了?

    “放开我。”她声儿带着些许咽哽,可怜得不得了。

    李君澈听她这声儿不对劲,也当真放了手,笑得宠溺:“爷在世子府都闻到酸味了,你这醋坛子也翻得太大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卫静姝着摘星送去世子府的匣子,取了夜明珠耳坠出来,作势要同她带上:“生气归生气,可也不能每次一生气便闹这些个脾气。”

    卫静姝侧身避开,也不接话,只道:“你走罢,我当你今儿未来过。”

    说着又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我已经起了誓,要同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否则就天打雷劈。”

    李君澈面上的笑意立时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

    黑夜中,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周身却散发着寒气,半响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当真想清楚了?”

    抬脚往前一步,卫静姝便吓得往后退一步,心里无端觉得发虚,可仔细想想理亏的又不是自个,又将小胸脯一挺,倔脾气上头。

    “是,我是生气了,那有如何?我这人就是这样小肚鸡肠,从不通情达理,我听闻你抬了美娇娘进府,心里百般恼怒,这才一气之下将你的东西都送了回去。”

    又道:“你收了我的东西,多日未曾有一句话,可不就是默认了要同我断绝关系。”

    前世李君澈的出现给她的人生带来光明,却又被他亲手推向黑暗;今世她抵不住这人的温柔,又自甘堕落的沦陷一回,落得前世被弃的下场也是自个作贱。

    卫静姝百般委屈,却都是说不出口的,眼泪儿簌簌的掉,咬着唇哭得跟个泪人似得:“我原本就当知晓你们雍靖王府之人如何会有真心,你对我所说那些甜言蜜语也不过哄着我玩的。”

    “如今就当我求你,莫要再来作贱我了。”

    她不是甚个有大义之心的人,也做不了卫静妍能做的那些大事,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到死也只是个姑娘,于情爱而言,她是相信的,可又是无甚安全感的。

    此番她亦思量多日,与其揣着那些华而不实的情啊爱啊的,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按着父母亲安排的路,嫁个老实人,过平淡的生活,就算无情爱,可好歹也不必日夜提心吊胆的,百般猜测。

    卫静姝是真难过的,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骗不了自个的心。

    这会子更是哭得一抽一抽的,捂着脸坐在地上,满心的绝望。

    李君澈默不作声的听她说完,心口一阵阵的发疼,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他能感觉到卫静姝的惊惧,也能感受到她对自个的不信任。

    他将一颗心都捧到卫静姝面前,可她好似瞧不见一般,李君澈应该生气的,可他不但没生气,反而半点恼意都无。

    蹲下身来,将哭得不能自我的卫静姝搂在怀里,眼眶涨得发疼,好半响这才哑着声儿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卫静姝窝在他怀中不动,却是哭得更加厉害。

    这些时日,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跟前这人对自个不过一时新鲜,可又忍不住的升出那许多期盼来,只日出到日落,等来的也不过一遍遍的失望。

    李君澈将心里头那股子痛意强行压下去,搂着卫静姝半响都未说话。

    虽是事儿闹得有点大了,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并没那么糟糕,勾着唇苍白一笑:“你呀你呀,瞧着有时候聪明得很,怎的有时候,蠢得一塌糊涂,叫人不忍直视。”

    卫静姝方才哭声小了些许,立时又怒从心气,抽抽搭搭的拉着李君澈的衣袖很是捏了一把鼻涕。

    “你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但是爷想看见你呀,日日都想见。”李君澈到底忍不住一笑,也由得她眼泪鼻涕的糊在自个衣衫上。

    “你既能想通爷是诈病回京,怎的就没仔细想想,爷抬个美娇娘进府,也是障眼法。”

    他正儿八经的解释起来,卫静姝的哭声便又压了下去。

    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哼一声:“障眼法?总不是想要告诉圣上,你这人死都要死了,还流连花丛间不得自我?好叫他老人家放心?”

    李君澈噗哧一笑,轻轻刮了刮卫静姝的鼻尖:“沅沅聪明伶俐。”

    不等卫静姝发作,又道:“咱们两人一路同行那许多日子,虽是掩饰得好,可只要有心必然也能查出蛛丝马迹来,若是进得京来只得爷一人,自然会有人将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李君澈了解那些人的性子,但凡抓住点甚个必然死咬不放,如今他的谋划还未施展开,自也怕连累到卫静姝。

    他这般满心的为这小野猫打算,偏生,她丁点理解不了。

    “原先,爷也同你打过招呼,若是听闻甚个流言蜚语也莫往心里去,怎的,你一颗心挂在爷身上,打翻了醋坛子,倒把这一茬忘得干净了?”

    李君澈的确同卫静姝打过招呼,那时两人正值离别之际,卫静姝正顾着自个难过,他说甚个她都左耳进右耳出,哪里还记得那般清楚。

    此时李君澈重提,她也未有印象,思得半响,越发心虚:“我怎的不记得你说过这话。”

    李君澈噗哧一笑,也不论她这话的真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是不是日后爷说甚个都要拿笔记下你才记得。”

    又道:“爷满腔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却不信爷,还因着这个同爷置气,可不是伤心。”

    卫静姝这几日的委屈同担心受怕不过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好似这些日子的脾气都是自寻烦恼一般。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这会子倒是心虚得不自在起来,小嘴儿张张合合,半响才道:“那我能怎么办,我素来是这等性子,你偏要喜欢我,那就得受着。”

    “好好好,受着受着。”李君澈连连应下,忽得又是神色一肃:“你方才还说立了誓,要同爷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的,这会倒不怕天打雷劈了?”

    卫静姝……

    李君澈从璟国公府离开之时,天色已经灰白,却下起了小雨,给这燥热的夏季更添几分闷热。

    他裹了裹身上的袍子,避开璟国公府的护院,几个跳跃便翻了出去。

    直至离璟国公府远了,这才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声道:“都跟了我一路了,有什么话便出来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