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文学 > 功名 > 第一五四章有的人不但讨厌还毫无用处

第一五四章有的人不但讨厌还毫无用处

作者:飞翔的浪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完美文学 www.wm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唐新晋皇帝李从厚下旨让李仁褔和安从进对调,互换辖地?

    一瞬间赵旭就明白了安从进当时扣留夏州的货物是为什么了,安从进从洛阳城被派到延州做节度使,就是李从厚的一步棋,安从进应该早就知道了李从厚的设想,先到延州、而后再到夏州,步步稳扎稳打,这个操作比较委婉。

    安从进用克扣货物的方法迫使夏州去人到延州,以此来探听夏州的虚实,为此后和夏州交接做好准备。

    李从厚自从做了皇帝之后,针对夏州的手段一个接一个,一环套一环,层出不穷,目的都是在削弱夏州的力量,不可谓不高明。

    李彝超愤然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在夏州这么多年,费了多少心血才有了今天的气象,哪能就这样拱手让人?说换就换,这坚决不行。”

    赵旭皱眉:“延州地形复杂,十里九沟,即没有良田,更没有草场,粮食没有保障,马牛更是难以放牧圈养,如何经济?如果真的听了洛阳的话,从今后只有走下坡路的可能,?逐渐无以自保,迟早会被吞并。”

    “我不答应,?坚决不答应!”李彝超情绪很是激动:“日子只有越来越好,?哪有人愿意越过越糟?”

    李仁褔说:“李从厚也不过二十岁,?怎么会有这样的策略?我看他身边是有人筹划。这人是谁呢?朱弘昭?安重诲?冯道?这些人老谋深算,油滑奸诈,?但都会为自己敛财,不会轻易交恶咱们,否则他们就断了财路……难道是孔循?孔循的女儿是李从厚的皇后,?他倒是有可能为了皇帝女婿着想,不过这老家伙在朝中树敌过多,被排挤离开洛阳去做了忠武军节度使,最近又染了恶疾,?命不长久,他没有这精力……”

    “要不,是康义诚?不会,此人无谋无胆,?两面三刀。石敬瑭?他在河东和李从珂一样自顾不暇……”

    李仁褔正在分析,?李彝俊和李彝敏急匆匆的进来,张口就说:“父王已经知道了吧?安从进欺人太甚,?我们得去将东西要回来!不然他还以为我们怕了他。”

    “节度使见过,?没见过安从进这样不要脸的节度使!强取豪夺,?什么玩意!”

    李仁褔问:“你们在做什么?”

    李彝俊说:“父王还不知道?老五从延州只带回来六车药材和硝石,我原本整整的十二大车,?这一下就没了一半,?着实让人可恼!”

    李彝敏:“就是!要不给就全别给,给了只给一半,?这不诚心恶心人吗?这是收过路税?收税就没这么高的。夺泥燕口,削铁针头,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从延州过的货物要克扣一半,这无本的买卖真可以!好话说尽,?坏事做绝,?这是抢劫!当心遭报应!”

    李彝俊眼睛珠子一骨碌,?问:“五郎,?安从进这厮只还给了咱们六车,他没说什么?”

    赵旭还没说话,李彝敏紧接着问:“五郎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嗯,路途遥远,延州路形不好,若是天灾人祸,下雨泥泞,车子掉进山沟,从而有了损失,这个也在所难免。”

    李彝敏和李彝俊一前一后,?一唱一和,意思是安从进没有克扣其余六车的货物,而是赵旭给私吞了。赵旭哪里肯接这个茬口,?说:“我一来一回,?延州并没有下雨。延州路途崎岖,但我小心行事,车辆也没有折损。我去延州是带了一些人的,?至于安从进到底还给了几车,三哥和四哥让人一问便知。”

    李彝敏和李彝俊心里同时想:问跟你一起去延州的人,他们难道不是你的人!你早就买通了口供一体了吧。我们问,他们会说实话?这也真是,那会安从进扣留货物,原本押车的那些混蛋干嘛不留在延州,一个个吓傻了巴巴的跑回来,这下货跟前没个自己人,圆的扁的只能由老五说,真是说不清了。

    “能要回来一点就不错了。五郎这次延州之行,实在是凶险!”李彝超沉声说:“安从进一开始就包藏祸心,此人实在可恼。”

    李彝俊:“怎么凶险?一路平坦,老天也没有打雷下雨劈死人!五弟这不毫发无损嘛,我看还胖了一些呢!”

    赵旭本不想说话,?可是自己要表现的太过于沉稳超脱,恐怕会让李仁褔觉得自己心机深沉,?于是对李彝俊说:“早知道,?这次应该让哥哥去延州,兴许你也就胖了。”

    但凡针对李彝俊的话李彝敏就会插嘴,他问:“这怎么说的?说的像是谁逼你去的。”

    赵旭:“难道不是两位哥哥非得让我去延州?”

    李彝俊睁大眼驳斥:“有没有搞错?那会是父王发的话!老五,你可不能这样胡说,你拿父王置于何地?”

    赵旭:“正是因为三哥四哥推着不去,父王才没奈何让我去的。本来那批东西是两位哥哥置办,你们去延州要回最为妥当,可是你们不去,花了钱的东西总不能扔安从进那里不要了。二哥本就事务繁忙,你们也有理由,打虎亲兄弟,那只有我去了。父王这样安排,做儿子的总要为父王分忧解难,纵然心里有不愿意,可是也要欣然从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赵旭的话让李彝俊和李彝敏有些哑口无言,李彝俊转身对着李仁褔说:“父王,你瞧,老五他说对你的安排不乐意——父王今后就别难为他了……”

    李彝超心里本就烦躁,这下有些火了:“你不要胡搅蛮缠!五弟的意思我们大家都听的明白,他什么时候埋怨父王了?”

    李彝敏说:“老五他不就这个意思?我们怎么胡搅蛮缠?十几车的东西回来成了六车,你知道那值多少钱?说他胖了就是胖了,谁都知道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事情都做了还怕人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李彝超大声说道:“什么外财!哪里的马?这夏州都是父王的!安从进要接替父王来夏州做节度使了!你还在几辆车的财物上纠缠不清!”

    李彝俊和李彝敏登时“啊”了一声:“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安从进来咱们夏州?那怎么成!那不成!不行,咱们不去!”

    “延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山还是山,什么都没有,谁愿意去谁去,反正咱们不去!”

    “咱们生在夏州,今后还在夏州,想让咱们挪窝,那是墙上挂门帘,没门!”

    李从珂带兵前往凤翔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之道,安从进又要来夏州和李仁褔互相调换节度使。

    李从珂在凤翔边境停滞不前,凤翔暂时无忧,可夏州的困顿迫在眉睫。李彝俊和李彝敏吵吵嚷嚷,李仁褔一直不吭声,赵旭观察李彝超着的表情,闷闷的问李彝俊:“那哥哥给说个法子,看怎么才能不去延州,怎么才能不让安从进来咱们这里?”

    “不去就不去,我有个屁、有个什么想法……”李彝俊说着眼珠子又是一转,问:“五弟有什么好主意?你去过延州,和安从进见过面,你有什么想法?”

    赵旭皱眉:“安从进不是无能之辈,之前是洛阳皇城使,深得皇帝信任,这次先赴延州,后又要来夏州,是有备而来。”

    “人家以有心算无心,我们一直被动处于挨打状态,他们处处占着先机,将皇命举在高处为幌子,这又名正言顺。我们是不好施展手段。”

    李彝敏说道:“什么是不好施展手段?是根本没有手段可施。你说了等于没说,谁都知道安从进是李从厚这个小皇帝的亲信!现在让你说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你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没什么用。”

    赵旭也不反驳,想了想说:“悔不当初。如果当时去延州之前,就知道洛阳此后的安排,那那会我就做足了准备,攻其不备,带人见了安从进之后,伺机刺杀,一了百了,那么就没有这会的这么多事情了。”

    李彝超一听,觉得以赵旭的武力,这个到不是没可能。李彝敏却似笑非笑的说:“你都说了,安从进不是无能之辈,他做过皇城使,也不是饭桶,他能那么容易被刺杀?他遵了李从厚的诏到了延州,正是有了准备才扣留了咱们的车,等着咱们去见他的,这叫试探。你还一了百了,想的似乎不错,可你幸好没异动,他要是见你有一点不规矩,你这会恐怕已经回不来了。”

    赵旭一怔,叹气说:“可我想着总要试试的,不然还能怎么办?”

    李彝敏说:“他要是防范着你,你再想刺杀他,岂不是自投罗网?他不正好有了兴师问罪咱们夏州的理由?因此你说的刺杀绝不可行。再说,即便万一你刺杀安从进成功,不用想洛阳都会派别人接替安从进,你觉得这会给咱们缓冲的机会?不会的,说不定在凤翔的李从珂会接到诏令,直接带人来围攻咱们夏州了,那更麻烦。”

    李彝敏见赵旭不说话,有些语重心长的说:“五弟啊,遇到事情要多想想,不能总武断的诉诸武力,打打杀杀有时候能解决问题,可有时候靠强是不行的。凡事要谋定而后动!”

    李彝敏分析的有道理,李彝超也没什么好办法,眉头紧锁的看着李仁褔。李仁褔说:“你们各有各的想法,说的也各有道理。事已至此,我们下来该怎么办?”

    李彝俊揣摩了一下李仁褔的意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延州我们是不会去的,李从厚对付咱们的手段一个接一个,以为咱们就怕了他?真是三江四海跳大神,万丈红尘一堆鳖,我瞧洛阳的那帮人如同土鸡瓦狗。一个字,打!打就完了!”

    赵旭故作不解的问:“可是刚才三哥说了要多想想,不能冲动。”

    李彝俊驳斥道:“三哥说的是遇事不能冲动,不是说人家欺负咱们咱们就得忍着。你这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他安从进要强行来夏州,让咱们去延州,你能乖乖听命?不打难道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难道要我们给安从进说声谢谢?”

    赵旭:“那……听父王的。”

    李彝俊有些讥讽的瞧着赵旭:“父王不是让我们看怎么办吗?你倒是说说。”

    赵旭心里冷笑,表面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

    有李仁褔在场,李彝俊也不想将自己家的这个“五弟”逼的太紧。可是李彝俊的意思是要和安从进硬碰硬,却不知道怎么安排抗衡,于是也闭口不言了。

    李彝敏这时忽然说道:“父王,儿子想了想,如今天下,李从厚所虑者不过就是契丹的耶律德光嘛,契丹人在河东正和石敬瑭作战,石敬瑭又打不过契丹人,我们干脆的来个疑兵之计,就说咱们夏州和契丹人结为联盟,共同进退,敢冒犯夏州就是和契丹人为敌,李从厚岂不投鼠忌器,兴许就不让安从进来夏州了呢?”

    赵旭心里一凛,觉得李彝敏到有些急智。李彝超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李彝敏,问:“那依你所说,咱们这是要和契丹人真结盟,还是假结盟?”

    李彝敏反问:“真结盟如何?假的又如何?以前又不是没散布过这种虚假消息。”

    李彝超说:“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不可死搬硬套。眼前真结盟,我们怎么和契丹人结盟?拿什么结盟?契丹人狼子野心,贪婪成性,索取无度,他们不断的袭扰河东烧杀抢掠为了什么?红口白牙,你说结盟就能结盟?画饼吗?人与人之间来往,是为了互取有无,国与国之间交往,无非存在利益。如果契丹人给我们以兵力对付李从厚,我们拿什么给契丹人?再如果,契丹人如果狮子大开口,我们给得起?”

    “如果我们和契丹人假结盟,李从厚难道不能一探虚实?到时候我们被坐实了虚张声势,真不够天下人笑话。”

    李彝俊说道:“哥哥的‘如果’也太多了,我听着迷糊。不过你也说了互取有无,他契丹人就是真的狮子大开口,我们也可以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要是差不多,过得去,我们给契丹人一些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

    “万万不可!”李彝超摇头:“我们和洛阳再怎么交恶,起码还都是大唐内部纷争,大家还都顾忌着‘大唐’李家的脸面,如果抛开这个不说,和契丹人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即便今次借了契丹人的力量让李从厚改变了主意,那么能让李从厚今后也不打咱们夏州的主意?还有今后我们怎么对待契丹人?契丹人精于放牧不擅长耕种,粮食始终是个问题,耶律德光要像是无底洞一样,让袭扰石敬瑭的兵马转来对付我们夏州,那我们又是黄连落肚,有苦难言。而且李从厚如果再生出一个像延州和夏州互换的旨意,我们再该如何?”

    “再有,如果和契丹结盟,谁去做使节?你,还是老三?”

    李彝俊说:“哥哥又如果了……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解决咱们的燃眉之急。再说,眼前都过不去了,谁还想以后的事情?我只能管今天这顿吃饱,下一顿吃不吃,吃什么,我这会也想不来。”

    李彝敏说:“二哥问谁出使契丹要结盟的话,五弟不就是很好的人选?应该是不二人选。毕竟他从契丹来,和契丹人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