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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拔除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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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网宫!

    傅栖迟的神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又是罗网宫。上次猎场刺杀他派人去查,查到了一些罗网宫的底细。罗网宫宫主和宸国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五年前将宁并没有同宸国皇室有什么关系,他们又怎么会给将宁种蛊呢?

    不,要说起来,五年前确实有一个人有动机暗害将宁,而这个人在不久之后,也成为了宸国皇室的一员。

    这个人,就是嫁给宸国太子的玉清婉!

    傅栖迟眼中寒意弥漫,指骨捏的嚓嚓作响。若真是她,他一定让她后悔莫及!

    顾娴见他猜到是谁,接过他手里的瓷瓶道:“好了,我要着手给阿宁解情蛊了,你们父子俩暂且先出去吧。”

    傅栖迟和傅阙被她推出门外,傅栖迟回过神来,眼中情绪闪过。

    如今有鬼医在,无论是情蛊还是将宁的身体应当都无大碍了。可是那个种情蛊、害他们分离五年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手指被人轻轻地拉动,傅栖迟低下头去,看到了傅阙一双担忧又疑惑的眼睛。

    “爹爹,娘亲不是没事了吗?为什么师祖还要给娘亲治病啊?还有那个情蛊,那是什么东西?”

    傅栖迟摸摸他的头,目光放远声音温和道:“情蛊是一种对身体不好的东西,等鬼医给你娘亲医治完了,她就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傅栖迟眼中喜悦弥漫。

    “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一下子坚定了起来。

    他不会再让别人有伤害她的机会了。从此以后,他们一家人,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好了,现在我们去书房吧。”傅栖迟看着禁闭的房门,领着傅阙去了书房。

    可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里面却有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如此熟悉。

    傅栖迟脸色微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陵不答,桃花眼落在傅阙身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这便是你们的孩子吧。”

    傅栖迟低声对傅阙说:“阙儿,你先回自己房间。”

    傅阙对上了谢陵的眼睛,他黑润的眼睛一转,移开视线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傅栖迟看着谢陵又问了一遍:“你怎会在这里?庆国摄政王,若是想来祁国行馆须得提前通传吧,王爷如此偷偷摸摸的来有何目的?”

    谢陵敛了笑,语气微沉:“那个受伤的人是不是如情?”

    傅栖迟面无表情:“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谢陵沉声道:“栖迟,你告诉我是不是她受伤了?”

    “是,又如何?”傅栖迟冷沉的眼睛对上他的。

    谢陵皱着眉道:“我当初把她交给你,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她。寻声林中这般危险,你怎能让她轻易涉险?”

    “谢陵。”傅栖迟冷淡道,“我自然会照顾好她。我希望你牢记一点,当初是你抛下她,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逾矩了。”

    谢陵袖中的手握紧,脸上却蓦地笑了起来:“是,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谢陵拂袖离开,与他错身的一刻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说完,悄无声息的走了。

    谢陵避开耳目来到行馆后门,那里早有人等着接应他。他神色冷淡,对下属吩咐道:“给我查查寻声林中到底是谁的手笔。”

    “是。”

    谢陵上了马车,靠在车壁上轻轻合上眼睛。

    看傅栖迟神色,她,应当没什么大碍吧。

    ……

    顾娴在房间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等到门打开的时候,候在外面的傅栖迟立刻迎了上去。

    顾娴脸上难掩疲惫之色,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傅栖迟说道:“好了。”

    “情蛊被拔除了?”他追问道。

    “哪有这么快。”顾娴瞪他一眼,“过些日子我再来一次,才能彻底拔除。我先回天枢阁了,你照顾好阿宁,等她醒了告诉我。”

    傅栖迟点点头,目送了她出去,这才回到房间继续守着那床上昏迷的人。

    等到第二天入夜之时,将宁才有了一丝动静。

    将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醒过来时胸腹部两处伤口痛的厉害。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却见男人靠在床边假寐,大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桌边灯火摇曳,映出他略带些疲惫的脸色。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只好放弃。

    她还活着。他也在!

    他,一直在这守着她?

    她心里一片酸软,想起那些恢复了的记忆,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傅栖迟……

    她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这点响动却唤醒了他,那双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

    “你醒了?”傅栖迟疲惫之色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握着她手的大手微微用力。

    “傅……”将宁虚弱的吐出一个音,却被他严厉的打断,“你先别说话!想说什么等好些了再说。”

    将宁眼底酸涩,轻轻的点了点头。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他低声问道。

    将宁点点头,却在他转身去拿水的时候,眼泪夺眶而出。

    傅栖迟端水回来,见她泪流满面,吓了一跳,几乎要拿不住杯子。一向沉稳的他,头一次有些手无足措。

    “你……”他哑声道,“你怎么哭了?”

    将宁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蜿蜒留了满面,情绪爆发的如此猛烈,让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了眼泪的流出,哭到后面还轻轻地抽噎起来。

    傅栖迟拧着眉束手无策,只好俯下身去低声问她:“是不是伤口太疼了?”

    将宁红着眼摇头。

    等到傅栖迟半哄着让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的时候,他衣服的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将宁红着一双眼睛看他,仿佛总也看不够似的。

    “将宁。”傅栖迟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忽而正色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

    “是不是……”他顿了顿,眼中神色如冰,“玉清婉?”

    将宁眨眨眼:“你……”知道了?

    傅栖迟长指按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的话。

    “你受了伤,不要多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将宁顿住,对上他的眼睛,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