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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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方时间碎片, 您已误入其中。请安心等候归彦扛着胡天来解锁……  少年猛然伸出未化成的虫足,直向胡天刺来。胡天抓着黑条狼狈挡了, 连滚带爬退了数步,腿上还是被划了道血口。

    再待去看,那只半妖已然没了动静。

    外间却是一声哀嚎传来:“铁壳!”

    如丧考妣, 悲痛欲绝。

    胡天抬头去看, 一个壮汉打前店的废墟之上爬过来。另有一只缺了牙的鳄鱼爬到院中, 一见胡天,撅屁股就又爬走了。

    刀疤脸扑倒半妖跟前大嚎:“铁壳!我的铁壳!!!”

    铁皮铁壳,你是不是叫铁疙瘩?

    胡天抽了抽嘴角,真没想来者还是熟人。

    刀疤脸干嚎几声, 抬起头,先是一愣, 又怒目对胡天:“竟是你!妖孽!前番伤我铁皮, 今次杀我铁壳,我和你不共戴天!”

    刀疤脸大吼着就要冲上来。

    卧槽, 又要打?

    “你等等。”胡天双手交叉,“我有个问题,说完再打。”

    “道来!”

    “你是不是叫铁疙瘩?”

    刀疤脸哽了一下,大怒:“也叫你这贼胚知道死在谁手上。你且听好, 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铁熊是也!”

    铁熊说完, 又是挥起他那狼牙铁链流星锤冲上来。

    真是走了狼来了虎, 拔葱忘看黄历一路倒霉催着跑。

    胡天心里叫苦, 看着流星锤着实可怖,自己却只有一个小黑条。胡天只好围着院子跑,边跑边嚷:“你这熊包,明明是你那虫子横冲直撞,跑来找死!”

    铁熊气哼哼:“放屁,分明是你害了我的铁壳,它不肯被点灵,又要化妖了,我本明日就要把它送回太古荒墟去!定是你上次吃亏,偷去我万令门,用灵气害我铁壳。”

    胡天一听这话却是奇,心道这黑锅打哪儿来。

    他有心解释,回头却见一颗流星锤直往自家身上砸了来。胡天只得反身拿起黑条格挡。

    一个是环抱大铁球,一个是半尺小黑条。这悬殊也是大得很,谁曾想,两厢“叮”一声碰在一处,流星锤被弹飞了!

    铁熊未及卸力,脚下一软,仰面就摔了个大屁墩。

    铁熊看着胡天,眼睛滚圆。

    胡天看着手上,也是吓了一跳。但此时占了上风,好歹得了口喘息的功夫了,胡天心气不顺,叉腰就骂:“你这蠢熊,我被沈桉那老头锁在这里。若能跑去你万令门行凶,哪有道理虫子杀来,别人都跑了,我不跑!”

    “你还抵赖!”铁熊一听蹦起来,又要杀来。

    胡天:“你他娘的也要有个证据再耍赖!不然找错仇人,报个屁的仇啊你!”

    铁熊一听,跑去半妖身边,翻开那妖的尸体:“看!”

    只见半妖胸口露出一只八卦盘,赫然是胡天昨日卖出去的那一个!

    胡天此时要是不知被自己暗算,也是白被胡谛练了这些年。

    鬼晓得这修□□,有多少邪法,可以用胡天摸过的八卦盘,将发疯的妖兽引导此处来。

    铁熊振振有词:“这只八卦盘上有你的气息,定是你强行点灵时,用这个盘子做为他日后认主的凭证。你害了它,它才找你来复仇!”

    可怜胡天还道是自家点背走霉运,被一只发了狂的虫子盯上,谁知人家虫子就是冲他杀来的。

    “万权肆,我□□祖宗十八代!!!”胡天仰头大吼,又看铁熊,“蠢货!这盘子是我昨天卖出去的,卖给你那个师兄万权肆的!”

    要是说别人,铁熊未必会信,可是说起万权肆……

    铁熊大骂:“是了!怪道那厮跟班今日不放我出门,他近日还总去看我家铁壳,定然是嫉妒!明着杀了,又怕师父责骂,才使了这么个毒计!”

    铁熊这番猜却不算准。万权肆虽也要杀虫子再将铁熊折辱一番,但更多要虫子伤胡天。

    万权肆想得美。他道胡天是个炼气五层,绝战不过集卯虫。届时集卯虫追着胡天跑,他趁机去店里逮了命褓灵兔。再见机行事,顺手牵羊捞点其他的好处,甚至是重伤胡天。

    可他却没想胡天却将虫子给杀了。

    铁熊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大怒:“万权肆!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说完铁熊拔腿就向外跑。

    胡天只在他身后喊:“你等等。”

    可惜铁熊已经跑远了。

    胡天没好气,想着万权肆和铁熊要打架,干嘛把他卷进来!

    “早知道多坑他个灵石,才不算亏。”

    胡天恨得牙痒痒,再环顾四望,忽觉自己更可怜。

    放眼看去,沈桉的第五季杂货铺已经被砸得变了个形。前店塌了一半,后院松柏全毁,水缸只剩半截,倒是后院里沈桉锁住的那几间屋子安然无恙。

    虽说店里也没几件货品,可之前的灵石都让胡天用光了。这次是想翻本也难。

    待到沈桉回来,又不知道要是怎样一个光景了。

    胡天愁得眉毛都要长出来。转脸却见五只兔子又回来,正在前店废墟上刨土呢。

    胡天又一拍脑袋:“那俩哥们还在土里。”

    胡天慌慌忙忙收了黑条,去前店刨土找鱼缸。

    幸而两条镜鱼安然无恙,悠哉悠哉在灵气化成的水里游。

    许是这些日胡天又给缸里添了不少灵石,现下这两条见了胡天还一起化了个龙形。五只兔子吓得立刻躲到胡天身后去。

    胡天看着缸底两层白石头,叹气:“吃了我那么多灵石,你们能不能让沈老头去找万权肆要钱?”

    这么讲着,半空突然一阵打闹。只见天上一只鳄鱼咬着大螳螂的脑袋,咯吱咯吱啃起来。

    地上又是吵闹声。

    “你这小恶人!”

    “你这只蠢货!”

    胡天一听这动静,立刻站起来。

    了不得,刚念着欠债的,这人就自己上门来!

    胡天赶忙又把鱼缸塞回玄铁盒下,又把五只兔子撵到院子里,拖了一把树枝盖上藏好。

    胡天再站起来往外瞧。只见万权肆和铁熊两人打作一团,正向这边来。

    也是万权肆倒霉。他本藏匿在附近,见胡天迟迟不离店,已经是急。万没想到铁熊现身,还暴露了万令门。

    他有心想走,又怕生出更多事端,只好静候在不远处。这一等,却被铁熊发现,跑来找他寻仇。两厢一言不合,动起手。

    铁熊心中不忿,发挥超常,此时竟是拽了万权肆的头发,把他拖过来。

    当下二人进了院里,铁熊大吼:“阴险小人,今日我定要你向铁壳磕罪谢头。”

    胡天也管不得“磕罪谢头”是个什么风俗,立刻蹦出来。

    胡天也是一声大吼:“万权肆,你赔老子的灵石!”

    万权肆此时近身见了胡天,大骇:“炼气大圆满!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万权肆怎么也没想到一天功夫,胡天就变成了炼气大圆满。

    须知人族修行,境界分九阶。第一阶为炼气期,炼气期引气入体,又分一到十个层次。

    待到体内存储的灵气到了炼气十层,便是可以随时突破的大圆满。

    万权肆自小四灵根入万令门,去年体悟灵气,勤修至今也只是个炼气七层。

    之前敢放集卯虫,不过是仗着胡天是炼气五层,尚且还低他两个层次。

    现下万权肆见了胡天,惊骇莫名,直抓了铁熊:“大敌当前,你我同门……”

    胡天打断万权肆,却问铁熊:“他刚说我是个什么?炼气大圆满?”

    铁熊也惊讶:“你和我一样看不出境界吗!”

    好似有人脸盲,修行者中也有人识不得境界层次。铁熊只是识不得别人境界,胡天连自己的也不知道。

    胡天点头:“我是看不出来。哎呀,居然一下到炼气大圆满了,真牛逼。”

    这货还自得起来,又指着万权肆问铁熊:“他是个什么层次的?”

    铁熊直言:“炼气七层。”

    万权肆气得肺要炸:“铁刀疤,你我都不是他对手,你还不……”

    胡天一听,他还高出万权肆一截了?全身底气即刻蹭蹭蹭充足,顿时来了精神。

    “小白脸,快赔钱!”

    胡天冲过去,拽起万权肆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胡天环顾四周:“赔五百个灵石,不然大爷把你大卸八块,拖出去喂驴。”

    万权肆大怒:“恶贼,你怎敢!!!”

    “废话!老子炼气大圆满!”胡天乐起来,“你敢不服?揍你啊!”

    接着胡天也不等万权肆作答,他提起拳头就把姓万的按在地上,痛痛快快捶起来。

    好在幌子的布料是上乘,并无损伤。

    沈掌柜抓着幌子查看,

    “咦”了一声,转头瞧地上。

    按说从天而降砸下来,怎么也该血溅当场,五脏六腑齐飞扬。幌子却干干净净,趴着的这位身下亦无半分红。

    当真稀奇。

    沈掌柜眼珠一转,乐了。

    他三两步上前,踩上趴着这位的后背,对着鬼修趾高气昂:“本店自然是要甚有甚,天下无敌!尸体算个球,看,这不就来了!”

    众人恍然,砸下没血肉横飞原来是个死的。

    那鬼修也有点道行,不计前嫌,抬手虚空画了个符,打到沈掌柜脚下。光影从趴着的那位身上一闪而过,折回鬼修眉心。

    “五脏无失,六腑俱全。”鬼修是个缺心眼,竟还夸道,“上品上品!”

    沈掌柜假笑道:“那就十个玉石吧!”

    “这么贵!”鬼修瞠目,下意识还价,“一个卖不卖?”

    出高还低,你来我往,好一番争执。

    鬼修不敌,灵光一闪:“这尸体从天外来,又不能算你……”

    “你这鬼修忒不识好歹。且不说掉在了我家店门前就是我的,他砸了我的地,砸了我撑幌子的竹竿,又兼惊了老朽的魂,这些还没给你算价钱。”

    沈掌柜说着从怀里掏出算盘来。

    算盘颇精致,扇形骨质,算珠颗颗晶莹剔透。

    沈掌柜一只手噼噼啪啪打个不停,嘴唇翻飞,速度比起算盘丝毫也不逊:“竹竿一个玉石,地面受损,算你便宜十个玉石,再者老朽今日被吓少活十来年。这一天按照十个玉石来……”

    鬼修急出满头汗,再让沈掌柜算下去,怕能算出万。

    他也是急着用尸体,自认倒霉服了软:“十个就十个!”

    “嘿。”沈掌柜见好就收,此时也不嫌晦气,撤脚抓住尸体的后背,轻轻松松提起来。

    尸体耷拉成弓形,双脚在地上拖行。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沈掌柜走到鬼修面前,摊开手掌等玉石。

    鬼修摸出个钱袋,满脸肉疼。

    沈掌柜见不得鬼修抠唆德行,伸手抓钱袋,并将尸体塞过去。鬼修只得去接,指尖堪堪碰到尸体,骤然尖啸。

    这响动凄厉非人声,好似夜鸦被扯毛,惊得周遭好事者捂耳四散。

    街上顿时没了路人。

    沈掌柜没被声响吓跑,却看着钱袋被收回,怒道:“叫甚叫!想赖账不成!”

    “这这这……”鬼修捂着胸口,哆嗦嘴唇要解释,话说不周全,只得指向沈掌柜手中的尸体。

    是时,沈掌柜的衣角被人拽住。他一滞,低头看尸体。

    那尸体脑袋动了动,竟然抬起头,灰扑扑一张脸看不出好赖,只是眉骨上光秃秃颇为显眼。

    “死了?”“尸体”嘀咕着费力仰脸掀开眼皮,看到沈掌柜,“有杀气。”

    沈掌柜老脸一沉,手一松。这位“啪叽”摔回地上,又没了声响。

    “活,活的……” 鬼修受了惊,连退数步。

    沈掌柜看一眼鬼修手中钱袋,吞了吞口水,上前一步,笑对鬼修道:“客官莫急,老朽这就把他拍回死的……诶,我说你跑个甚!哎哎,要不便宜卖给你!”

    鬼修却已揣着钱袋飘出数丈远,只给沈掌柜留下个凌乱背影。

    到手的钱袋打水漂,沈掌柜七窍生烟,转头怒目对“尸体”:“究竟哪来的小畜生,尽坏老子的好事!”

    地上那位才又抬起头,一听这话,立刻将脸埋回尘土里。

    沈掌柜蹲下,抓住地上这人的头发,拽起来:“别装死,你是谁?”

    “胡天。”

    胡天现下其实是懵的,一番变故全然摸不着头绪,掉到何处心里更是没底。

    倒是沈掌柜察言观色,探元神辨修为。眼前这灰头土脸的玩意儿,分明是凡人。

    若说修士砸下没成碎片倒也有可能,但一介凡人千丈砸下,没死还诈尸,必有宝物护身!

    沈掌柜皱眉又松开,乐了:“混账,今日你砸了老朽的幌子,还坏了生意。且赔玉石!一百个!”

    这老东西要讹人!

    胡天怒从心头起,挣扎翻身坐直:“老子上好的鸡汤没喝成,还不知要找哪个混账赔!”

    此时声音略大些。

    胡天愣一下,清嗓咳了咳:“胡,谛,炖,鸡……”

    只说四个字,说不下去了。

    胡天低头看自己,白晃晃的长袍,长发打肩膀上掉下来,发尾被烧成焦黄。

    胡天眼瞪圆猛然蹦起,抓脸挠头扯衣服,把自己的爪子举起翻来覆去看不停。指缝里露出大荒界的天,那片被撕开的裂缝将日光都吞噬。

    胡天放下手,仰头目瞪口呆,胸口起起伏伏,恍如离水的鱼。他双手发颤,忽而甩了自己一巴掌。

    接着这货捂住脸,呼呼喘气,疼得裂嘴呲牙。

    沈掌柜看了一出猴子戏,不耐烦:“莫要装疯卖傻,有钱交钱,没钱交出宝……”

    “宝物”二字没说全,方才因鬼修嚎叫静下的街道有响动,四邻有人掀开门板偷偷瞧过来。

    沈掌柜挑起眉。

    有道是客不离货,财不露白。

    “跟来!”沈掌柜沉声对胡天道一句,便几步进店。

    店是好店,博古架上满目琳琅。

    胡天却没跟上,站在街头又要扇自己。沈掌柜只得掏出算盘,对准胡天,拨上拨下打一道:“飞归。”

    胡天“呼咻”飞进店,却是失了准头,砸上了店内博古架。

    叮叮当当,架上的货品齐齐掉下,好一番动静。胡天坐在地上脑袋又被各色货品一通捶。恰好一面铜镜砸在胡天手上。

    胡天下意识看一眼铜镜,心凉了半截。

    镜子里照出的自然不是他自己,披头散发狼狈至极,眉骨光秃秃。勉强分辨,恰是拔葱时突然出现的那人。

    再待胡天要细看,镜中骤然一团光斑袭来,直中面门。胡天灵台清明,身体僵硬,竟动弹不得。

    沈掌柜却因货品落下,气急败坏得干嚎:“天杀的小畜生!你赔我的货,我的玉石!!!你还抱着铜镜做什么!这物件贵到你赔不起!可是封印了一道定身咒的……咦?”

    沈掌柜嚎半晌。胡天依旧捧镜姿势,默不作声,已然中了铜镜里封存的定身咒。

    沈掌柜咳了咳:“活该你摸到这铜镜。被定身也是天意,看来老朽只能勉为其难亲自搜宝物……”

    沈掌柜说着近前,放出神识,对准胡天的皮肉好一通搜寻。

    然而一炷香,两炷香,三炷四炷五六七。

    沈掌柜使出浑身解数,将神识扩展到极致。饶是藏宝经验丰富,除了衣物,他也未曾在胡天身上搜到其他玩意儿。

    “甚的道理!”沈掌柜不信邪,顾不得修士斯文,上前一步竟动起手来。

    他抓起胡天的外袍鉴别,甚至还扒了扒胡天脑袋上的毛,妄图从这堆焦糊头发里找出点贵重物品。

    期间胡天依旧不动如山,僵成石头块,只能在心里骂街,把沈掌柜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问候了几番。

    一盏茶后,沈掌柜一无所获。

    “呸!”沈掌柜翻了个白眼,大声道,“竟然真是穷光蛋,老朽这次亏大了!”

    沈掌柜颇伤怀,手一挥,将店门关起来。他则背手向后院走去,“咣当”再合上后门。

    沈掌柜将胡天独自留在店里。

    然则一出后门,沈掌柜盘腿坐下,神色凌然。他再次放出神识入店,观察起胡天。

    店内,胡天的定身咒尚未解除,依旧状似石雕僵硬着。

    沈掌柜不着急,端坐于地屏气凝神,仿若伺机以动的猛禽,静候胡天定身咒自行解除后暴露宝物的位置。

    胡天不知沈掌柜用意,却也动弹不得。仿佛被鬼压了床,胡天用尽全力挣扎,魂魄在体内跳大神,却连眼皮都不能眨一眨。他被迫捧镜看着镜中不是自己的脸皮,万般情绪在心底翻滚不息,好似被扔进热油里烹煮煎炸。

    不知看了多久,胡天心神恍惚,眼神涣散。只想离去,便飘飘悠悠犹如飞起来。

    迷糊间,左手中指近节指骨似有心跳声。

    怦――怦――怦――

    缓慢微弱,又缠绵不绝。

    胡天心神被牵引,意识如流水缓缓集中到那处。骤然天旋地转,胡天眼前一花,内耳“嗡”一声。

    此时地宫寒气尽除。

    昆雀斑驳不在,已是庞然一柄人间杀器。被蝰鲁握在手中,几缕锈红之气萦绕其上。

    胡天愣了一瞬,三两下爬起来:“我靠,大大王!”

    蝰鲁扬起眉,眼中红光更甚,他朝胡天抬起手,身上铠甲铿锵。

    谁知蝰鲁手刚离了昆雀,“嗖”一下,大大王又缩成了黑蛋。

    胡天撇嘴:“这还是个充气的。”

    黑蛋迅速跳回到昆雀之上,变回魁梧雄壮的蝰鲁。

    “胡施主?你在地宫里吗?”

    忽地身后响起脚步声“啪嗒啪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