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五章 她的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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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进了屋，看到如花趴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
见她进来，如花招了招手，脸上带着笑，“杏儿姐，来，和我坐在这里说说话。”
杏儿顿了下，转瞬，就被那扇特别的窗户吸引了注意力。
“噫？这怎么能透光？还能瞧到外头。这窗纸是哪里买的？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如花笑着，说道：“你摸摸看。”
杏儿伸出手去，触及的是有些凉意的坚硬之物。一时，这惊讶就显现在脸上。
“这？这难道不是糊的窗户纸？”
如花“嘻嘻”一笑，“不是窗纸，纸一捅就破，这个要坚硬些，还能透光，又挡风。这种材料叫做玻璃。”
“玻璃？没听过。”
杏儿摇头，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再关注这个稀罕物，反正在如花这里，总是会见到不少的好东西，时间长了，那份激动羡慕也就渐渐地淡了。
如花打量了一眼杏儿，纤细的腰肢，笔直的背脊，身材玲珑，一张脸也长得秀气，因为日子好了，这原本微黑的皮肤也养的白嫩了，一双眼睛也极是漂亮，从侧面瞧过去时，尤如一副剪影画般，长长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杏儿别过头，朝如花看过去，如花微转了下眸子，把打量的眼神及时地收了回去。
“如花，我来，是有个事想求你帮忙。”
如花转眸望向杏儿，微笑着问：“什么事啊？”
杏儿先是垂了眸子，把眼底那抹落寞尽数地压抑住了，这才抬眸回视着如花，说道：“家里的面馆又招了个厨工，我这边不用去面馆干活了，可你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女红的功夫也不成，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看有什么我能干的活计，我想到你那儿去找份差事干。”
如花听了杏儿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杏儿比大姐如梅大半岁左右，已及笄了，如果是二伯把杏儿留在家里，那必是要杏儿准备嫁衣什么的，杏儿要找个活干，这难不成是不打算嫁人。
“杏儿姐，二伯他知道你要来找我寻活计干吗？”
如花不说，杏儿也能猜出如花怎么想的，但她却是很坦然地说：“自然是爹答应了，就看你帮不帮忙。”
说着，伸手把额间的碎发别在耳边上，如花瞧着，自是有一股少女的秀雅韵味。
略微思考了一下，如花问：“杏儿姐，既然二伯同意，你有没有想过要干什么？”
杏儿和如花并肩坐下来，凝神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村里的作坊都插不上人，你看看，要是镇子上或是县上的哪个铺子需要店员的，我可以去试试。在面馆招待的人多了，随便招呼个客人还是可以的。”
看如花在考虑，杏儿又补了一句：“最好是在镇子上，我爹和我哥放心些。”
如花知道，杏儿说这句话，明显的是在说她不会去县上，省得大家以为她又要去缠着东子表哥，毕竟东子现在在县学里学习。
“杏儿姐，你看这样好不，明天我和大姐要去我的那三千亩地开始开荒建作坊建临时宿舍，还要给三个村的人去安排冬种和发放救济粮的事，你要是可以的话，干脆就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咱们三个人，三个村子同时进行，省得我要来回的跑。”
杏儿一听，并未迟疑，很快地就答应着：“好啊，具体干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干好的。”
其实，依着杏儿幼时就爱到处跑的性子，要真让她成天待在铺子里，怕是时间长了，她也会待不住。既然她爹说了这一年面馆里她的那一份工钱给她照发，那她还不如到如花这里，再干一份差事，挣一份工钱。能和如花去三千亩地开荒，她很乐意，她不怕苦，也不怕累，跟着如花多学一些东西，以后自己也能多一份底气。
如花跟杏儿就大概地讲了讲她那三千亩地和那三个村子的情况，还提到了要在三千亩地离南柳镇最近的那一处建香皂作坊的事。
“这么说你买来的那些花，都是为了做你说的这个香皂的？”
“嗯，是啊，作坊里的第一批工人也都安排在我家原来那个院子里住着，明天他们就跟着孙胜去山里采摘用作香料的花，我们先去三千亩地把事情安排一下，回头我再回来就给他们教怎么做香皂和肥皂这些，等这边第一批东西出来，那边的作坊也能建好了，到时候再把工人和工具什么的都搬过去。”
杏儿崇敬地看着如花，“我真是佩服你，什么都会，杂货店卖的那种皂块，价钱高不说，用起来还不怎么样，我相信，你做出来的肥皂、香皂一定比那个要强百倍千倍。”
如花不在意地说：“到时候你见了实物就知道了，我给你一些你可以拿回家去用。”
“给就不必了，那是你用来赚钱的。家里现在日子好了，我爹、大伯、小叔他们手里头都有银子。你可以打个折，给我们卖几块就成，反正那东西一块也能用上些日子呢。”
“乡里乡亲的都给送呢，难道还差你们这些正经亲戚不送？得啦，杏儿姐你也别跟我客气，现在还没做成，等做成了，咱们再说。”
杏儿笑了笑，问道：“嗳，三叔、三婶他们去哪儿了？方才听韩雅说，他们都不在。”
如花想从杏儿眼里看出点什么，可杏儿的眼神一点躲闪都没有，很是清澈，于是，如花就说：“我爹娘和大姐、大哥他们都去县里了。”
伍立文、柳氏约了容家相看就在下午，如花从镇子上回来时他们就不在，连志勤三兄弟也跟着去了，说是他们三个去县里的铺子逛逛，其实如花也猜的出来，说是去逛，怕是也躲在一边偷看容家的二公子去了，毕竟如梅一直就不怎么乐意要见的，这三兄弟关心如梅，自然是要去长长眼，把把关。
顿了下，如花又说：“有人给大姐说媒，爹娘去相看了。”
说完，如花不露痕迹地观察着杏儿，杏儿“哦”了一声，反而是再没有追问，如果换作最初的时候，杏儿怕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和如梅相看的人是谁？家里是干啥的？等等。
现在，这个样子的杏儿，这改变还真是不是一丝半点的。如花觉得杏儿比以前沉稳了，不是那个爱说爱笑叽叽喳喳的女孩了，她和她们生分了许多。
得了如花的允诺，明天又要去三千亩地，还要在外面待几天，杏儿也不和如花多说了，起身说着回家去准备路上的衣物什么的，就告辞回了家。
韩雅去送杏儿，屋子里红衣陪着如花，看如花一直望着杏儿出了她的院子，才收回了目光。
红衣就说：“小姐为什么不问杏儿姑娘对表少爷放下了没？”
如花半眯了下眼睛，说道：“她没有你看的开，能不扯破了脸皮纠缠东子表哥已是不错了。我虽没问，她没主动说起，可我也猜的出，她心里放不下，只不过，我和她的约定现在还有一年，她能说服二伯来找我寻份差事干，那说明她也在想着用这一年的时间，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至于东子表哥，他的态度已不是那么重要了。杏儿姐的机会，只是给她自己的，她要给自己一个真正忘掉东子表哥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她希望我能帮她找到。”
红衣叹了口气，“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这么好的姑娘，偏他们连正眼都不瞧。哼，看他以后能找个什么样的？最好找个麻子脸蒜头鼻子香肠嘴的矮冬瓜。”
如花这眼角一阵抽抽，为黑刹在心里默哀，黑刹啊，好自为之吧，惹了这个丫头，你得自求多福了，可别真的找回来个那样的媳妇儿，叫红衣对你嘲笑一辈子。
杏儿这么一来，红衣又一阵打岔，冲淡了如花对自己和习墨桓异地恋的担忧，不去管红衣在那儿继续诅咒着黑刹未来的幸福，如花领了韩雅，叫上莫琳，一起去原来的那个院子，去看黑刹带回来的那二十个由黄顺找来的她要安排在香皂作坊的工人。
杏儿到了家，一进自家的院子就见楼氏和两个儿子在玩捉小鸡的游戏。
“姐，姐，一起玩。”
“姐，来捉我啊。”
志磊、志淼到底是双胞胎，一见到杏儿，第一个想法就是叫杏儿和他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
杏儿看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因为平时就不喜欢和他们一起，这哪个是志磊，哪个是志淼，仅凭这么看着，她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楼氏知道杏儿不喜欢她和两个弟弟，看志淼要往杏儿那边冲，忙上前去一把给拉住了，笑着说：“姐姐累呢，娘陪你们玩。”
只抓住了志淼，楼氏却没留神，那边的志磊和志淼同样的动作，朝着杏儿冲了过去。
小小的身子就如一个小炮弹似的，杏儿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还好稳住了没有摔倒，双手也飞快地抓起了扑到她后，依着惯性要跌趴在地上的志磊，叫他没有跌倒。
志磊不知道自己的姐姐避免了他跌跤，被杏儿抓着小身子，他的一对小胳膊则抱住了杏儿的腿，仰着头呵呵地笑着，奶声奶气地又说道：“姐，抱飞飞。”
杏儿半蹲下身子，刮了下志磊的小鼻子，“跑那么快，差点摔倒了，也不怕疼的哭鼻子。以后不许跑那么快了，也不许这么撞人，我差点都没站住。”
志磊眨着眼睛，似懂非懂的，不过，还是点了下头，“嗯。姐，抱飞飞嘛。”
杏儿好笑地又刮了下志磊的鼻子，“抱飞飞，还是叫爹抱你飞吧，你这小胖子样，我可把你抱飞不起来。”
志磊听懂的只是杏儿不抱他玩飞飞，咧着个嘴，一副你不抱飞飞就要哭的样子，杏儿顿时一阵黑脸。
楼氏安抚住了志淼，见志磊缠住了杏儿，杏儿已黑了脸，却并不是要对志磊这么个小孩子发脾气，而是杏儿真的不知道怎么要去哄说哭就要哭的这种小孩子。
楼氏轻轻地一笑，牵着志淼的手走过去，在志磊的头上拍了两下，佯装着骂道：“臭小子，娘都抱不了你玩飞飞的，姐这么瘦，她能抱起你来往天上扔啊？不许闹你姐，快松开你姐，也不许动不动就要哭的样子，好孩子听话的孩子是不流眼泪的。”
志磊哽咽了两声，转头看楼氏时，眼里的泪已没了，杏儿惊讶这小孩子的泪说有就有就没有就没有时，也松了口气。小家伙自动地松开了杏儿，一扯他弟弟的小手，两兄弟又跑着自己去追着玩了。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杏儿不禁有些菀尔。
楼氏微笑着看着两个小家伙，轻轻地说着：“小孩子爱闹腾，你稍哄一下，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就忘了先前的事了。”
杏儿收了笑，别过头去，要往屋里去。
楼氏在后面说：“找你爹吗？他不在，在你哥屋子里呢。”
杏儿脚下一顿，转身往她哥的屋子走去，没看楼氏一眼。楼氏见杏儿这个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也没恼怒，转瞬，就又笑着看两个儿子在那儿叫唤着要天上飞的麻雀了。
杏儿正要敲志森的门，门却突然砰地一声打开来，把杏儿吓了一跳。
吴立德看杏儿站在门外，不知道她来这里多长时间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原本就有些黑的脸色更是沉了一份。
“爹，这是咋了？”杏儿问，还朝屋里探头去看，是不是她哥惹了爹生气。
志森似是听到了杏儿的声音，小跑着到了门口，一见真是杏儿，开口就问：“你多会来的？”
杏儿莫明地一愣，张了张嘴，说道：“刚来啊，正要敲门，爹就把门开了，还吓了我一跳。”
志森的眼神闪了闪，掩饰性地扯了下衣服的衣角，低着头，问：“啥事？”
杏儿奇怪地看了看志森，吴立德呼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好了些，也问杏儿：“找你哥有事？”
杏儿摇头，“没，我是找爹，我去找过如花了，她正好要忙三千亩地的活计，叫我去帮忙，明天一早就出发，在那边怕是要待上几天，我就是和爹说这事，我不在家，你们不用担心。”
“啥活计？”志森关心地问。
杏儿想了下，说：“就是给三个村子发发粮，再看着他们把冬小麦种上，开开荒地，开荒地咱们以前不是都跟着如花干过嘛，哥，你别担心，我能做好的。”
志森抿着嘴巴，没有作声。
吴立德说：“跟着如花，我是放心的。你多带些衣物，把棉袄也带上，这天说不定哪天要是突然变了。你跟爹来，爹再给你几两银子带在身上，要是买东西、吃什么的，也别只叫如花付钱，你该付的一定要抢着付，咱不能老占如花家的便宜。要是有你想买的东西，你也别不舍得，看上了就买，就当是嫁妆先买了给你存着。”
杏儿本想拒绝，听如花说那三个村子很穷，她们又不去别的地方，哪能花啥钱呢。可又一想，要是万一有个事，这有银子在身上也方便，就跟着吴立德一起去了吴立德和楼氏的屋子。
志森回屋里也取了一两银子，准备给杏儿带在身上用，心想着，杏儿去外面待几日也好，要不然，那个人要是去找杏儿，和杏儿说话，怕是杏儿会啥都知道了。志森想着，手里的一两银子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题外话－－－－－－
很想多码一些的，可是近期真的太忙了，精力跟不上，等忙过年前，争取在过年休息的那几天万更。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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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嘻嘻”一笑，“不是窗纸，纸一捅就破，这个要坚硬些，还能透光，又挡风。这种材料叫做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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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摇头，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再关注这个稀罕物，反正在如花这里，总是会见到不少的好东西，时间长了，那份激动羡慕也就渐渐地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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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我来，是有个事想求你帮忙。”
如花转眸望向杏儿，微笑着问：“什么事啊？”
杏儿先是垂了眸子，把眼底那抹落寞尽数地压抑住了，这才抬眸回视着如花，说道：“家里的面馆又招了个厨工，我这边不用去面馆干活了，可你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女红的功夫也不成，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看有什么我能干的活计，我想到你那儿去找份差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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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姐，二伯他知道你要来找我寻活计干吗？”
如花不说，杏儿也能猜出如花怎么想的，但她却是很坦然地说：“自然是爹答应了，就看你帮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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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姐，你看这样好不，明天我和大姐要去我的那三千亩地开始开荒建作坊建临时宿舍，还要给三个村的人去安排冬种和发放救济粮的事，你要是可以的话，干脆就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咱们三个人，三个村子同时进行，省得我要来回的跑。”
杏儿一听，并未迟疑，很快地就答应着：“好啊，具体干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干好的。”
其实，依着杏儿幼时就爱到处跑的性子，要真让她成天待在铺子里，怕是时间长了，她也会待不住。既然她爹说了这一年面馆里她的那一份工钱给她照发，那她还不如到如花这里，再干一份差事，挣一份工钱。能和如花去三千亩地开荒，她很乐意，她不怕苦，也不怕累，跟着如花多学一些东西，以后自己也能多一份底气。
如花跟杏儿就大概地讲了讲她那三千亩地和那三个村子的情况，还提到了要在三千亩地离南柳镇最近的那一处建香皂作坊的事。
“这么说你买来的那些花，都是为了做你说的这个香皂的？”
“嗯，是啊，作坊里的第一批工人也都安排在我家原来那个院子里住着，明天他们就跟着孙胜去山里采摘用作香料的花，我们先去三千亩地把事情安排一下，回头我再回来就给他们教怎么做香皂和肥皂这些，等这边第一批东西出来，那边的作坊也能建好了，到时候再把工人和工具什么的都搬过去。”
杏儿崇敬地看着如花，“我真是佩服你，什么都会，杂货店卖的那种皂块，价钱高不说，用起来还不怎么样，我相信，你做出来的肥皂、香皂一定比那个要强百倍千倍。”
如花不在意地说：“到时候你见了实物就知道了，我给你一些你可以拿回家去用。”
“给就不必了，那是你用来赚钱的。家里现在日子好了，我爹、大伯、小叔他们手里头都有银子。你可以打个折，给我们卖几块就成，反正那东西一块也能用上些日子呢。”
“乡里乡亲的都给送呢，难道还差你们这些正经亲戚不送？得啦，杏儿姐你也别跟我客气，现在还没做成，等做成了，咱们再说。”
杏儿笑了笑，问道：“嗳，三叔、三婶他们去哪儿了？方才听韩雅说，他们都不在。”
如花想从杏儿眼里看出点什么，可杏儿的眼神一点躲闪都没有，很是清澈，于是，如花就说：“我爹娘和大姐、大哥他们都去县里了。”
伍立文、柳氏约了容家相看就在下午，如花从镇子上回来时他们就不在，连志勤三兄弟也跟着去了，说是他们三个去县里的铺子逛逛，其实如花也猜的出来，说是去逛，怕是也躲在一边偷看容家的二公子去了，毕竟如梅一直就不怎么乐意要见的，这三兄弟关心如梅，自然是要去长长眼，把把关。
顿了下，如花又说：“有人给大姐说媒，爹娘去相看了。”
说完，如花不露痕迹地观察着杏儿，杏儿“哦”了一声，反而是再没有追问，如果换作最初的时候，杏儿怕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和如梅相看的人是谁？家里是干啥的？等等。
现在，这个样子的杏儿，这改变还真是不是一丝半点的。如花觉得杏儿比以前沉稳了，不是那个爱说爱笑叽叽喳喳的女孩了，她和她们生分了许多。
得了如花的允诺，明天又要去三千亩地，还要在外面待几天，杏儿也不和如花多说了，起身说着回家去准备路上的衣物什么的，就告辞回了家。
韩雅去送杏儿，屋子里红衣陪着如花，看如花一直望着杏儿出了她的院子，才收回了目光。
红衣就说：“小姐为什么不问杏儿姑娘对表少爷放下了没？”
如花半眯了下眼睛，说道：“她没有你看的开，能不扯破了脸皮纠缠东子表哥已是不错了。我虽没问，她没主动说起，可我也猜的出，她心里放不下，只不过，我和她的约定现在还有一年，她能说服二伯来找我寻份差事干，那说明她也在想着用这一年的时间，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至于东子表哥，他的态度已不是那么重要了。杏儿姐的机会，只是给她自己的，她要给自己一个真正忘掉东子表哥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她希望我能帮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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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这么一来，红衣又一阵打岔，冲淡了如花对自己和习墨桓异地恋的担忧，不去管红衣在那儿继续诅咒着黑刹未来的幸福，如花领了韩雅，叫上莫琳，一起去原来的那个院子，去看黑刹带回来的那二十个由黄顺找来的她要安排在香皂作坊的工人。
杏儿到了家，一进自家的院子就见楼氏和两个儿子在玩捉小鸡的游戏。
“姐，姐，一起玩。”
“姐，来捉我啊。”
志磊、志淼到底是双胞胎，一见到杏儿，第一个想法就是叫杏儿和他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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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身子就如一个小炮弹似的，杏儿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还好稳住了没有摔倒，双手也飞快地抓起了扑到她后，依着惯性要跌趴在地上的志磊，叫他没有跌倒。
志磊不知道自己的姐姐避免了他跌跤，被杏儿抓着小身子，他的一对小胳膊则抱住了杏儿的腿，仰着头呵呵地笑着，奶声奶气地又说道：“姐，抱飞飞。”
杏儿半蹲下身子，刮了下志磊的小鼻子，“跑那么快，差点摔倒了，也不怕疼的哭鼻子。以后不许跑那么快了，也不许这么撞人，我差点都没站住。”
志磊眨着眼睛，似懂非懂的，不过，还是点了下头，“嗯。姐，抱飞飞嘛。”
杏儿好笑地又刮了下志磊的鼻子，“抱飞飞，还是叫爹抱你飞吧，你这小胖子样，我可把你抱飞不起来。”
志磊听懂的只是杏儿不抱他玩飞飞，咧着个嘴，一副你不抱飞飞就要哭的样子，杏儿顿时一阵黑脸。
楼氏安抚住了志淼，见志磊缠住了杏儿，杏儿已黑了脸，却并不是要对志磊这么个小孩子发脾气，而是杏儿真的不知道怎么要去哄说哭就要哭的这种小孩子。
楼氏轻轻地一笑，牵着志淼的手走过去，在志磊的头上拍了两下，佯装着骂道：“臭小子，娘都抱不了你玩飞飞的，姐这么瘦，她能抱起你来往天上扔啊？不许闹你姐，快松开你姐，也不许动不动就要哭的样子，好孩子听话的孩子是不流眼泪的。”
志磊哽咽了两声，转头看楼氏时，眼里的泪已没了，杏儿惊讶这小孩子的泪说有就有就没有就没有时，也松了口气。小家伙自动地松开了杏儿，一扯他弟弟的小手，两兄弟又跑着自己去追着玩了。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杏儿不禁有些菀尔。
楼氏微笑着看着两个小家伙，轻轻地说着：“小孩子爱闹腾，你稍哄一下，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就忘了先前的事了。”
杏儿收了笑，别过头去，要往屋里去。
楼氏在后面说：“找你爹吗？他不在，在你哥屋子里呢。”
杏儿脚下一顿，转身往她哥的屋子走去，没看楼氏一眼。楼氏见杏儿这个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也没恼怒，转瞬，就又笑着看两个儿子在那儿叫唤着要天上飞的麻雀了。
杏儿正要敲志森的门，门却突然砰地一声打开来，把杏儿吓了一跳。
吴立德看杏儿站在门外，不知道她来这里多长时间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原本就有些黑的脸色更是沉了一份。
“爹，这是咋了？”杏儿问，还朝屋里探头去看，是不是她哥惹了爹生气。
志森似是听到了杏儿的声音，小跑着到了门口，一见真是杏儿，开口就问：“你多会来的？”
杏儿莫明地一愣，张了张嘴，说道：“刚来啊，正要敲门，爹就把门开了，还吓了我一跳。”
志森的眼神闪了闪，掩饰性地扯了下衣服的衣角，低着头，问：“啥事？”
杏儿奇怪地看了看志森，吴立德呼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好了些，也问杏儿：“找你哥有事？”
杏儿摇头，“没，我是找爹，我去找过如花了，她正好要忙三千亩地的活计，叫我去帮忙，明天一早就出发，在那边怕是要待上几天，我就是和爹说这事，我不在家，你们不用担心。”
“啥活计？”志森关心地问。
杏儿想了下，说：“就是给三个村子发发粮，再看着他们把冬小麦种上，开开荒地，开荒地咱们以前不是都跟着如花干过嘛，哥，你别担心，我能做好的。”
志森抿着嘴巴，没有作声。
吴立德说：“跟着如花，我是放心的。你多带些衣物，把棉袄也带上，这天说不定哪天要是突然变了。你跟爹来，爹再给你几两银子带在身上，要是买东西、吃什么的，也别只叫如花付钱，你该付的一定要抢着付，咱不能老占如花家的便宜。要是有你想买的东西，你也别不舍得，看上了就买，就当是嫁妆先买了给你存着。”
杏儿本想拒绝，听如花说那三个村子很穷，她们又不去别的地方，哪能花啥钱呢。可又一想，要是万一有个事，这有银子在身上也方便，就跟着吴立德一起去了吴立德和楼氏的屋子。
志森回屋里也取了一两银子，准备给杏儿带在身上用，心想着，杏儿去外面待几日也好，要不然，那个人要是去找杏儿，和杏儿说话，怕是杏儿会啥都知道了。志森想着，手里的一两银子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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